北京時間8月25日,前NBA巨星雷吉-米勒的53歲生日。但故事的開頭,我們要回到6年前……
2012年9月10日,雷吉-米勒戴了一條米黃色的領帶,站在名人堂的演講台上。
他終於道歉了,向那些被他的小動作傷害過的對手們。
「此前我從未在公開場合這麼說過,但今天,我要向你們道歉,我確實推了……」
嘴上說著道歉,但他臉上那副洋洋得意的神情,卻像是在細數自己的軍功章,向眾人一一炫耀。
尤其是在提到那記著名的、沒有被吹罰的犯規之時:
「我確實推了你,麥可,我承認。但是……我也看過你推別人,很多次。」
米勒滿臉笑容,看向台下的籃球之神,後者也笑得合不攏嘴。
這就是雷吉-米勒。即使已經退役7年,即使西裝革履滿面笑意,但他本質上仍然是個將過錯視作榮耀的……「惡棍」。
至少出現在那份致歉名單里的球星們,不會被此時的他迷惑……
那是在1998年東部決賽的第四場,米勒在最後2.9秒推開喬丹,命中了三分准絕殺。那輪系列賽里,米勒率隊戰至第七場的最後時刻。
在公牛兩次三連冠中,他們一共只打過兩次搶七,另一次是在1992年次輪對陣尼克斯。
這是米勒與喬丹故事的高潮。但這段故事,遠比人們記憶中的要悠長,甚至能夠追溯到1987年的深秋了。
剛簽下新秀合同的米勒,幾乎無時無刻不是亢奮的狀態。在沒有老將願意真槍實彈地打球的季前賽,米勒卻「使出了110%的精力」。
直到他遇上了喬丹。
步行者客場挑戰公牛,米勒在上半場拿到10分,而當時已經是三屆全明星和一屆得分王的喬丹,僅僅入帳了8分。
在垃圾話高手隊友查克-佩森的慫恿下,米勒走向喬丹:「誒呦?這不是籃球之神嗎?趕緊給我讓讓吧!」
那場比賽結束後,喬丹的得分來到了40+,而噴完垃圾話的米勒,下半場只拿到2分。
一般的壞小子,也就到此為止了。但米勒被狠狠打臉之後,從未停止過挑釁喬丹,甚至惹得喬丹在場上跟他大打出手。
以至於,兩人在90年代發表了如下言論:
「我不會尊重任何人,包括喬丹。」
「我可以尊重任何人,除了米勒。」
站在喬丹的視角,在那個被神統治的年代裡,米勒只是眾多驚起波瀾的小石子之一。石子慢慢沉入湖底之後,水面自然會恢復平靜。喬丹的統治就像自然法則,牢不可破。
所以,儘管一直都在「撕咬」喬丹,但米勒能夠跟喬丹站在同一水平線上對弈的時刻,也就只有那輪搶七賽而已。
對於米勒更重要的一段恩怨,是他與尼克斯之間的戰爭。如果公牛王朝不存在,這組對決本該是90年代東部的一條主線。
這段故事裡,最著名的兩個情節便是驚為天人的9秒8分,以及米勒在麥迪遜花園球館最後一節狂轟25分,對著漫天的噓聲和斯派克-李的詛咒,獻上割喉禮。
那句「沙灘上的陽光」,若非登不上大雅之堂,一定會成為次日全世界體育紙媒的頭版大標題。
但在此之外,一些細節更能體現米勒的「壞」。
1993年第一輪第三場,米勒對位約翰-斯塔克斯。
這是一位擁有傳奇生涯的落選秀,靠著努力在日後混成了最佳第六人。而其中他最具有傳奇色彩的經歷,就是他加盟尼克斯的方式:
在尼克斯試訓時,他竟然要在尤因頭上扣籃,被後者直接扔到了地板上,摔傷了膝蓋——於情於理,被「碰瓷」的尼克斯都不能裁掉他了。
他抓住機會,用勤勉打動了球隊,逐漸站穩了腳跟。
總之,這是一位狠角色。而這位狠角色,被米勒的兩片嘴唇搞崩潰了。
在對位中,米勒貼著他的耳朵,源源不斷地噴射垃圾話。
腦子快要炸掉的斯塔克斯被某個關鍵詞徹底激怒了。他終於忍不住了,毫無徵兆地用頭頂撞米勒。
這一頂,既沒有打中要害部位,又沒有使上太大的力,但米勒順勢往後倒,一個踉蹌,趕緊回頭瞄裁判。
於是,斯塔克斯被罰下,米勒縱情轟下36分,率隊拿到那輪系列賽的唯一一場勝利。
得了便宜,一定要賣乖。多年之後,斯塔克斯50歲生日那天,米勒還在社交媒體上嘀咕:
「哼!我現在頭還疼呢!」
米勒與尼克斯的纏鬥,一直持續到了世紀之交。1999年和2000年的東部決賽,兩隊各自踩著對方進入了總決賽。但他們卻分別碰到了21世紀最偉大的兩支球隊——馬刺和湖人。
熬過了喬丹,熬過了尼克斯,甚至熬過了湖人的三連冠。雷吉-米勒最終卻沒能熬過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