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摘要: Peterson甚至不是網站上最成功的創作者Patreon已經給創作者支付了3.5億多美元
【獵雲網(微訊號:)】5月23日報道 (編譯:堆堆)
五年時間內,線上會員服務Patreon已經成功吸引了兩百萬贊助者,為10萬名創作者帶來了3.5億美元的收入——每年右翼人士心理學家Jordan Peterson大約能賺到近100萬美元。那麼這一網站成功的祕訣是什麼呢?
網際網路改變了創意行業。文字、音樂、視訊、圖片以及遊戲在全球範圍內都能迅速免費共享,這為我們帶來了諸多快樂。然而,一直以來都存在這樣一個問題,我們無法確保該行業內的創作者得到應有的報酬。採取廣告支援模式的媒體原先在這一點上做得不錯,但從幾年前開始就不行了。流媒體服務讓某些人賺得鉢滿盆滿,但這部分人卻鮮少會是平臺上的創作家。
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當大家獲悉深受大眾喜愛的右翼心理學家Jordan B Peterson一年的線上收入還不到100萬美元的時候,大家會感到非常驚訝(這麼說也許是出於羨慕嫉妒恨)。這100萬美元也是得益於會員服務Patreon上的9500名粉絲。
事實上,Peterson甚至不是網站上最成功的創作者。名列前茅的創作者是左翼美國播客Chapo Trap House,憑藉22040位贊助人,Chapo Trap House的月收入接近10萬美元。
兩者在政治領域的觀點相互對立,但他們獲得的成功恰恰讓一直走低調路線發展的Patreon聲名鵲起——原本該網站的誕生是YouTube音樂人為謀生而做出的負隅頑抗之舉,結果創收成功,還成爲了獨立創作的主要經濟支柱。
這項服務是由Jack Conte及其大學室友Sam Yam於2013年5月建立的。Conte在當時是YouTube上頗為聞名的音樂人。他自己的YouTube頻道訂閱人數超過15萬人,經常推送的內容瀏覽量每月達到100萬次。作為樂隊Pomplamoose的一員,他還曾和Ben Folds以及Nick Hornby合作過。儘管如此,他在網站上每個月的收入僅僅只有50美元。「我們正在討論的是擁有足球場那麼大粉絲數量的內容創作者,其訂閱者都很喜歡他們創作的內容,並且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下一期博文或是下一個菜譜。」他在當時National Public Radio的採訪中這樣說道,「而這位藝術家僅僅只能每月賺取50美元。這實在是太荒唐的事情了,這根本說不通。」
圖為成功在Patreon上獲得9500名贊助人的心理學家Jordan Peterson。
為此,Patreon應運而生。平臺關注的重點不是觀看視訊的數百萬受眾,也不是因喜歡其內容選擇在YouTube上訂閱的十幾萬人,它的目標是勸服幾百位忠實的支持者掏出腰包,經常性拿出一小部分錢來支援藝術家的創作活動。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最終結果與預期截然相反。在2014年初,每釋出一個新視訊,就有數千位支持者贊助7000多美元。顯然,這一網站已經成爲了新型網路經濟的基石。其發展規模之大,以至於運營該網站,就沒有時間再去做一名獨立音樂人了。
現在,網站規模變得更大了。在其成立五週年之際,公司在舊金山的辦公室已經擁有了140名員工,負責管理10萬名創作者。支援這些創作者的贊助人數已經達到200萬人。據發言人稱,從網站建立以來,Patreon已經給創作者支付了3.5億多美元,單單是今年,預期支付金額就要超過3億美元了,這是2017年支付額的兩倍。
作家Laurie Penny就在平臺上獲得了粉絲的諸多支援,網站上她的贊助人有625人,每月收入4146美元。儘管她是在2017年1月份才註冊的,但她表示「從第一次認真考慮這一件事到切實去做,我差不多花了兩年時間。總感覺公開問別人要錢這件事有些詭異,雖然這種要錢的方式也許是關於藝術或是性別化方面,我也說不太清楚。但我發現我的觀眾一直線上,也明白了我究竟是為誰在寫作,我覺得自己對於很多喜愛我創作內容的人負有義務,而不是隻對幾個編輯負有義務。」
「因此,在過去一年半的時間,我能進行一些研究或是深度工作,這是我之前從未想過的。我現在寫完了一本書,換作是之前,我是絕對沒有這麼多時間去完成這件事的。」
按照網站的標準,Penny應該算得上是舊派的使用者:她的贊助人大多是支援她在別處寫的作品,而不是付費看特定的作品。「一開始,我針對在Patreon上寫作制定了巨集偉的計劃。」她說道,但在眾籌活動發起之後,個人原因使得這些計劃未能實施。「我對此據實已告,但他們的反應類似於‘我們來這裏是爲了支援你的寫作,這是因為我們欣賞你正在寫的作品。我們不是爲了付費購買一個產品,而是爲了看看用這筆錢你可以做些什麼。’這讓我感到十分驚訝。」
「公開要錢有些詭異」。作家Laurie Penny說道。
對創作者來說,「支援」和「訂閱」之間的緊張氣氛也一直存在於Patreon上。另一個眾籌平臺Kickstarter也在發展的過程中逐漸接受了這一點,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在缺少附加條件下把錢送給自己欣賞的人,有些人僅僅是想買東西。Patreon也面臨相似的問題,最近它已經改變了平臺的定位,從「眾籌」平臺轉變為「會員制」平臺。
「我們的理解是,大多數創作者都認為自己是因為給世界提供了一些價值而獲得收入。」Sullivan說道,「我們注意到有些時候眾籌模式有點像是人們在乞討別人給錢,這種心態讓原先覺得自己是因創造價值而獲得收入的創作者感覺並不舒服。」
「因此,從眾籌轉變為會員制的決定,也是承認了一個事實,我們不是在要求別人給錢,而是勞有所得。」
當然,也並不是收錢了事那麼簡單。如果真是這樣,至少Peterson一部分贊助人可能會猶豫是否再每年給他100萬美元。從小費制到價值交換,這種轉變奏效了:Peterson會直接回答贊助人的提問,並且有一份僅限贊助人的郵寄名單。與之類似,即使這不是簡單的做買賣,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遵守一條網路道德準則:如果你喜歡它,就為它付錢(即便你不必這麼做)。Peterson在他的視訊中,呼籲粉絲到Patreon上支援他。果不其然,有一些粉絲也響應了他的號召。
Peterson的受眾擁有一些獨特之處,Penny指出「現在的右翼人士都極具企業家精神。這是零工經濟下的極端主義……如果Jordan Peterson取得了勝利,那麼像我這樣的‘社會正義鬥士’來說都是一種不幸」。
無疑,贊助費的多少對很多創作者至關重要。而Patreon這個網站對於超級粉絲來說也同樣重要,他們可以藉此從人群中脫穎而出。今年早些時候參與Patreon的作家兼記者Zoe Margolis表示,該網站讓她重獲以前她用筆名撰寫情色部落格Girl With a One Track Mind時擁有的一些人脈。
「我認為我釋出的內容都是一些私密的資訊,只有參與捐助的人才能看得到,這更像是一種私人的事物——神經質的我、無聊的生活。從本質上來說,這種日常部落格式的內容就是人們關注我的原因。
「我的意思是,顯然我過去是寫色情部落格的……但是任何讀過我很多博文的人都清楚這不僅僅只涉及到性的問題,這是神經性的,也會關注其他方面。這也是人們與我產生共鳴的原因:因為我是一個普通人,我也有缺點,我在部落格上寫得清清楚楚。這是一個非常誠實的部落格,我不會向全球所有人公開部落格。」
隨著Patreon的發展,它也會面臨越來越多的競爭,但是這種俱樂部式的感覺恰恰是Patreon最大的優勢之一。Kickstarter最近收購了一個效仿Patreon模式的Drip,而其他公司或多或少也在嘗試會員制的概念——遊戲直播網站Twitch讓使用者可以向觀眾收取訂閱費,提供類似的歸屬感。但是Sullivan指出,「關於獨立這一點,作為創作者,你通常會使用多個平臺。如果你只侷限於一個平臺,這是很不正常的。」
隨著Patreon的發展,它不可避免地會遇到一些新的問題。當然,Patreon的問世說明了一個問題,我們已經接受了這樣一個事實——「內容創作者」的定義非常廣泛,它既適用於音樂人、藝術家和作家,也同樣適用於YouTube雜談節目主持人、色情遊戲開發者和網路女主播。對於什麼是內容創作者,「我們沒有一個明確的界定。」 Sullivan說,「我們也不想去界定,因為界定了之後,你就會開始對於藝術和創造力進行定義。」
但Patreon也許已經解決了它將面臨的最大挑戰:讓人們上網,開啟錢包,輸入信用卡資訊然後給內容付費。相比之下,其他所有事情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