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鬱症是現代影響最廣也最嚴重的疾病之一,然而在過去整整40年左右的時間,治療憂鬱症的方式一直沒什麼進展。劍橋大學一位教授就提出一種新理論,他認為我們會治不好憂鬱症,是因為它根本不是精神疾病!
劍橋大學的精神病學家布爾莫(Edward Bullmore)教授研究憂鬱症多年,他指出在過去40多年以來,治療憂鬱症的方法幾乎都局限在藥物,尤其是曾被譽為是神奇藥物的「SSRIs」。
SSRIs能提升腦內增加正面情感的化學物質,所以一直被用於治療憂鬱症。可惜的是,SSRIs並不能對每個憂鬱病患產生效用,同時它也會帶來一連串的副作用,包括失眠、性功能障礙,以及從此衍伸的種種問題。
布爾莫教授認為,過去我們研究了錯的方向,一般學者都把憂鬱症認為是精神疾病,事實上,它涉及我們體內的發炎,應該歸類在免疫系統疾病。
發炎是我們體內的第一道防線,當我們體內的免疫細胞察覺有入侵者時,就會藉此來提醒白血球出動防禦。這時相關區域的血管會擴張,讓更多血液到這裡進行修復。當我們切到手指,傷口紅腫時,其實就是最常見的發炎反應。
一體兩面,這樣的免疫系統除了保護我們,也可能導致嚴重的症狀,例如糖尿病、癌症就和免疫系統功能息息相關。但布爾莫教授的理論是,憂鬱症也跟發炎有關,如果我們能治療體內的發炎症狀,憂鬱症就會痊癒!
免疫系統和憂鬱症相關的事實,其實在過去就有不少徵兆,例如在接種疫苗,引起免疫反應後,人們常抱怨覺得疲憊或欲振乏力。
1989年時,布爾莫教授還是一位年輕的醫師,他當時在治療一位患有嚴重關節炎的女性病患,「她安靜又清楚地告訴我,她幾乎沒有生活的能量了。沒有事情能令她快樂,她有睡眠障礙,且被悲觀的思想所籠罩。」
那時候,憂鬱症的SSRIs新藥剛上市不久,大眾對憂鬱症認識也不夠深。布爾莫認為這位女性除了關節炎外,還罹患了另外一種症狀。他興奮地把這個發現告訴資深的醫生,但對方當頭澆了盆冷水,「覺得憂鬱?每個人都會啊,你不會嗎?」
在該領域進行大量研究後,布爾莫才逐漸把發炎和憂鬱症連起來。近年的研究證實,我們的免疫細胞和蛋白質可以通過大腦的屏障,在那裡試圖保衛領土,導致我們大腦網絡的細胞無法學習、記憶,甚至死亡。
由於大腦缺乏疼痛的受體,所以它並不會像關節炎那樣感到痛楚。免疫系統還會利用一種叫做「色氨酸」(tryptophan)的蛋白質,把我們腦內產生快樂的化學物質,轉變成有毒的化合物。
布爾莫教授認為,奉行「醫學種族隔離」對患者是有害的。這代表醫生只針對一個病症做討論,卻沒想到病症間的連帶關係。目前憂鬱症有8成都是因為壓力而起,但壓力或許也跟心臟病、癌症有裙帶關係。憂鬱患者不一定是因為心理疾病才染病,而可能是因為心臟免疫受損才爆發。
「我至今認為最令人震驚的醫療統計數據之一,就是精神病患的預期壽命比正常短上10年。」布爾莫醫生說,他與研究團隊現在已與藥廠合作,希望實驗能證明炎症與憂鬱症的關係,藉此開發治療憂鬱症的新藥。
憂鬱症在全球影響上億人,如果有嶄新的藥物出現,肯定能帶來革命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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