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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長壽神劇,堪稱《怪奇物語》的祖師爺

由克里斯·卡特開發製作的《X檔案》於1993年首播,劇集在2001年第9季播出之後,宣佈告一段落。 該劇講述了FBI特別探員Fox Mulder(大衛·杜楚尼飾)與Dana Scully(吉蓮·安德森飾)被派往一個專門調查懸而未決案件的部門後發生的故事。

第一季《X檔案》於1993年首播

這部劇集主攻神秘事件和超自然現象 ,因為故事緊湊又帶有很強的真實感,讓劇迷欲罷不能。

杜楚尼飾演的 Mulder 是一名出色的側寫師,他極度信仰超自然力量;而斯嘉麗則是方法論與循規蹈矩的崇尚者,她的理性因素遠大於感性因素。 而關於神秘反派Cigarette Smoking Man(威廉·B·戴維斯飾)的複雜陰謀也引人入勝。

神秘“吸煙人”

《X檔案》於2016年以一季六集的方式回歸,今年則將繼續播出第十一季,共十集。 新一季將帶來一些全新的故事,同時也會提到對斯嘉麗兒子威廉的搜尋。

大衛·杜楚尼可以說是演員中不折不扣的學霸:先是在普林斯頓大學獲得了英語文學學士學位,又在耶魯大學獲得同專業的碩士學位。 他甚至已經開始攻讀博士,不過因為忙碌的演藝工作,目前還沒有完成學業。

大衛·杜楚尼

得益於深厚的學識和廣泛的興趣(最近杜楚尼正在以音樂家的身份準備去澳大利亞巡演一周,宣傳自己的第二張專輯《Every Third Thought》),杜楚尼成了最風趣健談的 採訪對象之一。

時光網前些日子在洛杉磯20世紀福斯大樓的會議室與杜楚尼進行了訪談。 訪談中,杜楚尼坦言自己與另一名主演安德森的關係並不是一直很融洽,也說了說他認為《X檔案》能如此長壽的關鍵因素,以及其他一些話題。

大衛·杜楚尼

時光網:此前曾有過些不一致的報導,所以我想知道是誰促成了這次《X檔案》的回歸? 是你,吉蓮(安德森)還是克里斯(卡特)?

大衛·杜楚尼:可以說是我們所有人。 我們一直有聯繫,來來回回發郵件討論,然後我們某個人就說:“你們想這麼幹嗎?我們該這麼幹嗎?”所以有時候,我是推進的那個;有時候是吉蓮,有時候又 是克里斯。

時光網:我覺得在1990年代劇集剛剛播出的時候,大家都覺得《X檔案》更多是為了極客、類型片粉絲和一些融不進圈子的人推出的。 但現在從某種程度上說,它好像變成了主流。 你覺得這部劇的粉絲群體有變化嗎?

第一季《X檔案》劇照


大衛·杜楚尼: 就電視劇本身來說,我現在就能想到幾個跟《X檔案》相似、時下流行的好劇,像是《怪奇物語》和《黑鏡》。 比起其他劇,這兩個與《X檔案》更加相似。

我不知道觀眾是不是對科幻題材有種執著,但現在(市場上)確實多了許多包含科幻元素的劇。 所以我很高興我們能將這部劇帶回來繼續做,而且好像現在的市場對於那些出現或還未出現的東西很是開放。

時光網:這部劇在2016年回歸的時候頂著不小的壓力。 雖然粉絲還是喜歡並支持,但輿論中也夾雜著一些批評的聲音。 對於新的劇集,你們都面臨了哪些挑戰?

《X檔案》第10季片段

大衛·杜楚尼:我覺得新劇集更好了,因為我們有充足的時間準備,並且更好地融進了一些新東西。 現在更新換代太快了,很難一下子跟上步伐,但我覺得盲目跟風是不好的。

很多年來,許多人問我《X檔案》的成功究竟有什麼訣竅,為什麼它會這麼流行。 我總會告訴他們,這都是由高品質與高水平製作決定的,而且我依舊覺得我們要堅持這一點。

如果我們能做出高質量、娛樂性高,兼具驚悚與喜劇元素,同時還包含人性探討的劇,那麼劇集的影響就會很深遠。

第二季《X檔案》劇照


我覺得現在想要真正擁有創新性與藝術性之所以變得很難,就是因為人們太過於追求流行了。 我認為表達自我,最好的感覺是無意識。

就是說如果你是個想要創新的人,你就要好好思考這個世界正在發生的事,然後不一定要用文字表達出來,最好是以一種比有意識表達更持久、深刻的方式來呈現, 並能引起共鳴。

時光網:你已經伴隨這部劇很久了,但你能說說1993年開拍第一天的事嗎? 你對那一天有什麼特別的記憶嗎?

大衛·杜楚尼:這很有趣,因為昨晚我打開電視,看到一部我演的1995年播出的劇,而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我都不記得我曾經拍過它,但我就在畫面裡,或者說是一個很像我的傢伙在1995年的那部劇集裡,嘴裡說著什麼。 但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可能是誰敲了我的腦袋吧(笑)。


但第一天拍《X檔案》的經歷我記得卻很清楚。

1993年第一季裡的杜楚尼

第一天的戲份我是跟吉蓮和她劇中的男朋友拍的,但後來被剪掉了。 其中一個鏡頭是在這集的結尾,穆德打電話給斯嘉麗說一些案件的最新進展。 然後斯嘉麗掛了電話,在床上翻過身去對著她男朋友。

這一場戲拍了很久,我記得我在酒店房間等電話叫我過去(片場),然後我就一直等啊等,等了好長時間。 我只記得等我拍完以後回到酒店之後想:“老天,今天一直站在那裡等這等那真是累死我了,我肯定混不了這一行了。”

年輕時的杜楚尼與吉蓮


我真的是累到不行,這也是剛開始拍攝的壓力導致的。 就像我說過的,我當時還只是個菜鳥演員,而且那是試播集,我想我得做的特別好,這都給我不少壓力。 我記得那天晚上我躺在浴缸裡,然後想:“不行,我肯定做不了這一行。”

所以我必須教會自己放鬆,因為這真的能把我榨乾。 這就是我對第一天拍攝的記憶:我花了半天時間拍了一場被剪掉的戲(笑)。 但沒辦法,這就是演藝行業。

1993《X檔案》劇照 年輕的杜楚尼(中)


時光網:我相信這麼多年來,你肯定跟不少狂熱粉絲打過交道。 說到這個,你第一個想起來的是哪次? 或者有什麼記憶最深刻的經歷嗎?

大衛·杜楚尼:這就要回到拍攝第一天那個問題了。 第一年的時候有粉絲給我寫信,但那時我太窮了,窮到不想支付粉絲信件服務的錢。 一開始沒有很多,所以我就只是接粉絲塞給我的信,然後我周末在家的時候會嘗試回一些信。 這是這部劇開播後五個月左右發生的事。

第一季的杜楚尼


我記得我當時很努力地讀這些信,然後我會驚訝於一些觀眾真的覺得:“天吶,忠於有部劇敢說實話了!”很多關注都覺得所謂的“X檔案” 是真的, 他們覺得FBI真的會有那種文件,這是部紀錄片式的劇。


這不是真實的,不過它確實讓一些邊緣人找到了共鳴,那些人真的會想:“終於有人敢說出那些政府不願意告訴我們的事了!”然後還有一些粉絲會在信裡寫一些 他們被外星人綁架的經歷,這讓我覺得很悲哀,因為我並不信這些東西。

當我用我的思維邏輯看這些東西的時候,我肯定是覺得這些都沒發生過,我可能會覺得寫這個的人有點什麼問題,他可能需要更多的幫助,而不是一張簽名照這麼 簡單。


時光網:現在你和吉蓮是朋友,但你們並不是一直這麼親密。 我想在劇集剛開拍的時候,你們都處在各自人生中非常不同的階段,所以會有一些關於你們產生摩擦的報導。

大衛·杜楚尼:是的。

時光網:你能回想一下那時候的情況嗎? 你們的關係是怎樣逐步變化到今天這樣的?

大衛·杜楚尼:我想就是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倆都是新人,都想在這部對人有著極大考驗的劇中生存下來。 我比吉蓮年紀大一點,但我的經驗真沒比她多多少。

劇中的杜楚尼與吉蓮

也許我做過一些其他工作,但作為演員,我也是新人。 她在演戲方面的經驗可能比我多點,因為她是科班出身。 但總體來講我們還是兩個菜鳥,掙扎著想要在這個圈子生存下來。

當這劇播出後(大獲成功),我們就開始各自有自己的想法了。 我們都覺得是自己讓這部劇成功的,大家都想:“等等,這劇成功是因為我啊,”或者“這劇成功是因為克里斯(卡特)啊,”或者“這劇成功是 因為溫哥華,”之類的。

大家都想繼續做自己,但也想讓別人誇誇自己。 我想這讓我們在諸多方面都產生了嫌隙。 這讓我們每個人變得疏遠起來,然後我們的關係就顯得沒那麼好了。

兩位主演的關係並非一直如此融洽

我想了很久,然後我們開始拋開這部劇的成功,就像是:“嘿,我不僅讓這部劇成功了,我的作用甚至超越了這部劇所需要的範圍!”然後這就 讓大家的關係更疏遠了。

但最後,隨著你的成長,你會變得越來越成熟,懂得知足和感恩,懂得向與你合作的人說聲謝謝。 你會意識到他們對你的成功所作出的貢獻,而不是一味地給自己邀功,那是我們共同的成功。 所以我覺得這種變化同樣映射在我們倆的關係變化上。

時光網:《X檔案》回歸了,你在1990年代曾出演的另一部劇《雙峰》也回歸了。 後者為前者的成功提供了一些創意基礎,你很幸運出演了這兩部劇。 你能談談跟克里斯·卡特和大衛·林奇的合作嗎? 他們有哪些不同之處? 你又從他們倆身上學到了什麼?

《雙峰》也被視為經典

大衛·杜楚尼:其實我並沒跟大衛·林奇合作過很久。 事實上,這次回歸的《雙峰》是我唯一一次與他合作。 因為他自導自演,所以我有幸與作為導演的他和作為演員的他合作。

我們是2016年拍的,當時我同時在拍《罪惡的靈魂》,所以我得在同一天里當完警察,然後跑去穿上(拍攝《雙峰》所需的)裙子,那可真是個 奇怪的周六(笑)。 所以我跟大衛的合作總體來說,更多的是我在看他工作,而我也很愛看。

杜楚尼在2017《雙峰》中的扮相

大衛·林奇有他獨到的審美,我想你盯著屏幕看20秒,就能:“等等,這是大衛·林奇拍的吧”,即使你以前從來沒看過這部片 。 他從不急於求成,而且他對拍廣角長鏡頭非常自信,任何一個白痴電影學碩士告訴你廣角鏡頭應該有多長的時候,記住,他的鏡頭會比他們說的長多了(笑) 。

他對自己的作品有完整的評估,並對自己獨特的視角十分自信。 我覺得沒人能改變他的想法,這也讓我覺得很榮幸能同時與作為導演和演員的他合作。 其實我已經很滿足了,但我真希望我能跟他有更多合作。

大衛·林奇的審美不止體現在作品上


時光網:那麼克里斯·卡特呢?

大衛·杜楚尼:克里斯跟大衛有點像,他工作的時候會一直秉持自己對劇的理解與基調。 從道具、演員到燈光,所有環節都要經過克里斯的審核。 我在做演員的時候,理解都會變,甚至當我做編劇和導演的時候也會變。

克里斯從某種程度上說有些粗暴,因為大衛·林奇會親自指導(新《雙峰》)每個細節,而克里斯大概只會指導差不多三分之一吧。 所以我覺得想要他坐回去向所有人解釋他的想法,對他來說可能有點困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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